从1982年到今天，中国小剧场戏剧已经走过了40个年头，这对中国当代戏剧具有重要的意义和价值。它从20世纪80年代“戏剧怎么办”的发展脉络出发，历经1989年南京首届中国小戏剧节、93中国小戏剧节展览暨国际研讨会、1998年上海国际小戏剧节、2000年中国小戏剧节展览暨学术研讨会等重要发展节点。在戏剧艺术创作、评论家和观众的共同努力下，形成了今天的辉煌局面。
探索与实践:创造一个不同于以往的剧场世界。
早在1919年10月，戏剧理论家宋春芳就发表了《小剧场意义的由来与现状》一文，介绍了兴起于19世纪末、流行于当时世界剧场的小剧场戏剧，强调其“重实验”、“反逐利”的精神。从我们在“小剧场”对这一理论主张作出实际回应并付诸实践至今，已经过去了半个多世纪。
1982年11月5日，林兆华执导的《绝对信号》上映，被视为中国小剧场戏剧的开端。然而，在当时，林兆华不仅追求艺术实验，而且也不反对盈利。他最初的出发点是中国话剧舞台风格过于单一，这部作品更像是他因客观条件而选择的权宜之计。
《绝对信号》之后,《留守妇女》、《范思》等作品不时出现。这些作品，或在题材上尝试新的突破，表现出对时代和人生的深刻思考；或者从调整剧场与演出关系的角度，跳出传统舞台的局限；或者以发展小剧场空间为契机，建构新的剧场体验；或者尝试遵循戏剧的艺术传统，借鉴西方戏剧的风格。它们突破了单一的封闭模式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多义、复杂的开放式戏剧结构。而不是以自由的时空限制幻觉剧，以意识流外化人物的心理时空，以零散文化的结构元素，多次甚至无次，运用合唱、独白、旁白等多种叙事方式，幻觉呈现与异化效果相结合，再现与表演相结合，共同营造了一个不同于以往的剧场世界。无论如何，他们从戏剧形式的看得见、大刀阔斧的创新入手，逐步推进“实验”的艺术追求，把“小剧场”的一时权宜之计变成了长期的开拓性探索。
艺术与商业:走向从博弈到共赢的新阶段
中国小剧场戏剧从一开始就致力于生存和发展，带有一定的逆境中求进的悲剧色彩。中国小剧场戏剧的探索者需要在充分考虑市场商业性的同时兼顾“实验”精神，走出了一条不同于西方小剧场发展的艺术道路。
中国的小剧场剧如果不重视商业因素，可能难以为继；而如果以完全转移艺术性为代价来换取生存空间，不就是舍本逐末，甚至堕落到快餐式艺术的危机的另一种含义吗？位列“中国当代小剧场戏剧40年影响力榜”最具影响力的40位导演之一的王小鹰，将这类作品称为“以实验戏剧为名的商业现实剧”。
小剧场戏剧的发展一直举步维艰，但市场经济的兴起和大众文化的流行，放大了小剧场的实验色彩与观众审美趣味的差距，加强了商业因素对小剧场戏剧发展空间的挤压。以导演为例，在《想起范》《我爱XXX》之后，他发现越来越难以表达自己想要表达的情感，以及想要坚持的戏剧形式。1997年，他去日本观摩学习时，认真思考了小剧场戏剧的发展方向，实验艺术与主流大众审美的关系，等等。在看到日本主流戏剧和实验戏剧在小剧场的并行发展后，他反思了自己过去只注重自我情绪宣泄、一味以先锋姿态挑战观众的创作路线，认识到只有克制傲慢任性，才能让更多观众走进剧场；只有更多的观众接受和欣赏这种艺术，小剧场话剧才能真正发展和繁荣。于是，他拓宽了对“实验”和“先锋”的理解，把“接触更多的人”作为新的标准。于是就有了《恋爱中的犀牛》《琥珀》《柔软》《对两只狗生活的看法》等系列作品。
90年代以来，小剧场戏剧应该为中国戏剧开辟一条新路。一方面，新道路意味着在戏剧艺术和意识形态上的大胆实验和探索，从而为中国戏剧的发展提供借鉴；同时，在当时日益商业化的社会背景下，探索艺术探索与市场反应的平衡之道，找到一条独特的发展之路。在经历了异化、碰撞、逐渐“和解”的过程后，逐渐转变为现代城市文化生产和消费的新方式。
3.传统与现代:展示多彩的舞台艺术。
进入新世纪以来，民间戏剧的力量开始崛起，尤其是20世纪90年代出现的制片人制度，在戏剧表演者和投资者之间进行协调和联系，极大地激活了戏剧市场。投资方、制作方、演出方三方合作已经成为当代城市文化演出的常规制作模式。在“中国当代小剧场戏剧40年影响力排行榜”的40部剧目中，有29部是2000年以后创作的作品。在中国小剧场话剧的新阶段，可以看到剧场可能性的多元化探索和呈现。
《名单》40个剧目，包括话剧、话剧、形体剧、跨界融合等多种形式，突出舞台艺术的交流与借鉴，推动戏剧改革；在题材设置上，不仅有主旋律作品，还有面向消费主义的白领剧、减压剧。在题材划分上，有历史剧、现实剧、心理剧、儿童剧。在生产组织上，既有国有院团的生产，也有民间组织的积极参与。
在“榜单”上的40个剧目中，很多作品已经走出了小剧场，走向了更大的剧场空间。《绝对信号》从小剧场走到了北京人艺的大剧院。我爱桃花，也是北京人艺出品，也是从小剧场起家。此后多次以经典版、青春版、明星版、纪念版、复杂排版的形式出现在国家话剧院、北京人艺、上海戏剧艺术中心等艺术院团的舞台上。几乎每一场演出都引起了巨大的社会反响，取得了良好的票房成绩，在大剧场的舞台上大放异彩。
中国小剧场戏剧的从业者从来没有停止过。在当下这个后疫情时代，王献的网剧尝试无疑是对话剧剧场空间的一次革命性挑战，或许也是对话剧未来发展的一次有益探索。此外，王献在2017年开始了“最小戏剧三部曲”。茶馆2.0的观众是11人，之后进一步减少，把剧场可能性的尝试推向了极致。
当一种新的艺术形式出现时，往往会经历一个从未被人理解，经受时间考验，逐渐适应大众审美趣味，被大众接受，甚至成为下一个审美典范的过程。从某种意义上说，中国小剧场话剧也在经历这样一个过程。
在传统与现代的矛盾中，昔日的“先锋”可能成为当下的“主流”。世界上不存在永恒的“先锋”，“先锋”的意义可能在于其创新性和实践性的艺术经验从哑口无言、目瞪口呆到逐渐被认可和接受的过程。先锋是从当下提取永恒的激情，永远在寻找新的可能。中国小剧场戏剧所追求的创新精神，只是由其变化和创新所决定的。
今年3月23日，“纪念中国小剧场话剧四十周年系列活动”在北京正式启动。一系列演出、放映、讲座、展览等活动同时开幕。还有以“宣传新人、制作新剧、发出新声音、汇聚新力量”为宗旨的“回天艺术节”……中国小剧场话剧永远在路上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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